趕客、斷人米路的文。
學校、補習社、父母與老師就是現今小學生的地獄。雖然我小時候也討厭上學,還好有對我學業不聞不問,放任我自由的父母,被老師罰抄時,老母試過幫我抄,不做暑期功課、找不到同學或朋友代我抄就不抄,老師也奈我莫何,家長沒空閒見老師。今日的小朋友好可憐,沒有對比,我都意識不到我的童年得過且過,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現在的小學課文有很多一無是處、思維錯亂的稚嫩現代北方白話文,拿小學生作文為課文教小學生中文。寫字則是無盡的挫敗與折磨,以鉛筆寫毛筆字!有時是特別的出版社電腦仆街體,要抄的字沒有筆劃次序顯示,每筆每劃不講究美,卻如要求機器操作一樣講究精確,容不得手寫的隨意,點橫竪撇寫長了寫歪了寫短了都不行,課本的字印成甚麼鬼樣就要跟足寫。有些字看得我一臉疑惑,懷疑自己根本不識字,好挫敗。我特意查了家裏一九九三年萬里出版社的《香港中學生中文詞典》,發現也有字不是我一貫的手寫筆劃,手寫習慣、字典、課本三者時常有不一致之處,看得我誠惶誠恐,無所適從。我小學與中學語文老師的寬鬆、不講究,現在好像絕跡了。
舉例,昨日那篇日記的「潛」字,圖片要放大才明顯,就是右手邊曰上雙「旡」的第三劃那一撇是在一橫之上下筆的,把我看傻了,查字典,明明是沒有穿透上面那一橫的;我自小習字,「亮」就是這樣寫,字典又是另一種寫法;我寫「垂」字中間是一橫兩棟,現在學校教的是要把中間的那一橫斷開兩半,就如毛筆字寫法,變成兩個不相連的十,打棟的一竪碰不到中間那一橫,字典計筆劃又是拆開的正確,但字典印出來的橫沒有斷開。我以前毋須學普通話拼音,現在的小學生在練習簿寫完字,還要在上面標示普通話拼音。
窺見現在的小學生被教材、老師與補習社不人道、毫無人性的訓練,我都覺得痛苦。在這段時間的校外教學,家長要上google class找學校功課通知,小學生的功課是要每一張都掃描或拍照,再上網傳給老師的,乾脆退學或不交功課算了!這不是勞役家長與兒童嗎?
路過街上的補習社,門上貼的功課輔導宣傳,當然又是以學校課本及習作為本的,斷不可能與學校選用的教材作對。有眾多教科書出版社,看似有很多選擇,這也是假的,因為教統局對小學要掌握的字、詞、表達等有明確的要求,不容背離。補習社就如口罩紅衛兵,功課要求只會比學校更沒有彈性,習作追求答案正確,不會理課文或習作文章的語意邏輯,不會理練習題的句子是否正常,也不理會答案是否正確。學校與補習社是沒有人性的功課工場,送小孩去學校與補習社是扼殺他們的天性,交由學校與補習社訓練成呆滯的童工。
我想像不到,如果當年我要面對的是現在這樣的教學與社會環境,會如何適應,真是生不如死啊!我讀小學時,學校的要求並不嚴,老師對寫字沒那麼多無謂的執著。現在的小朋友小小年紀就失去懵懂、散漫的自由,家長對教育的著緊用錯地方,太在意學習,跟足學校老師的功課要求與指示,忽略對小孩的放任自由,凡事都管得很嚴,只有學習沒有玩樂。我不是人家父母與老師,聽了看了他們對功課的嚴謹要求,即時覺得我是他們與學生的話,一定會每做或每檢查功課時都精神緊張,搞得神經衰弱。我的父母雖然重視教育,卻也不看重學校,無暇打壓小孩天性,幼稚園隨便上了一學期就不了了之,針對兒童為顧客的補習社在我年幼時不盛行,或者有但我沒留意,家長與我都認為補習社是騙錢的機構,我幸免被押送去再教育勞改。以我的個人成長經歷為參考,我認為太著緊兒童教育,學業要求太瑣碎,小孩就會喪失叛逆的天性及學習興趣,即拔苗助長,小朋友會變得好「老積」,「求學不是求分數」根本就是騙人的。我開竅遲,如果是現在,在讀小一至小三的時期,一定會被認定有學習障礙,無獨有偶,大學的恩師幼時被懷疑是智障,做了智力測試才發現智商高。
現在這種世道,要在基礎教育上改邪歸正,應該會有收生困難,更肯定會被不識好歹的家長怪責,就如同這一年來,不戴口罩會被香港人批鬥,香港人不曉得分好壞、對錯、美醜、優劣,只熱衷盲從,看不見政府的邪惡。當然,我不會阻人嘗試,世事總有出人意表的結果,值得試的就去做。
Source: 香港人無得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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